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二章 凡人生活

關燈
不管是什麽時候,似乎太陽都要比人們起的早,當一縷溫和的陽光灑在少年那滄桑的臉上的時候,少年也從睡夢中醒來了。只是他那破爛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,額頭那被汗水打濕了的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。新的一天似乎沒有改變什麽,只是他那雙哀愁的眼睛更加哀愁,滄桑的小臉更加滄桑。

只聽他喃喃自語道:“這些事還是忘不了啊!午夜夢回,依然讓人心痛,忘不了,也不能忘,血債只能用血來償。七玄宗,蕭宇,還有那天晚上所有的黑衣人,我要是放過了你們,恐怕是天理都難容啊!”

說完,只見他雙手合十,十指捏緊,吱吱的響聲發出,身體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兇戾血腥的殺氣,散發在周圍的空間。街旁的樹上的小鳥們正在唱著歡快的晨歌。突然,它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一下,雙腿顫抖。有幾只鳥因為驚駭過度,雙腳沒有抓緊樹枝,直接跌落下來。而其他幾只鳥雖然雙腳緊緊地抓住樹幹,但是身體卻在不停地顫抖,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。還好那股氣息如曇花一現就沒了,小鳥們就立刻展開雙翅,向遠處的天空劃去,速度慢的恨不得再多長一雙翅膀,遠在一裏開外的小鳥們發出欣喜的鳴叫聲,似乎是在對同伴們說,終於躲過了一劫。

清晨,勤勞的村民們也起的格外的早,對於普通人家來說,女人們起來以後就開始生火做飯,然後才是打扮自己。男人們早上起來以後就打開自家的大門,站在大街上呼吸新的一天的新鮮空氣,然後等飯做好後,吃完早飯就要下地進行新的一天的勞作了。

張伯家也是如此,張伯並不是他的名字叫張伯,而是村裏面很多的人都得到過他的幫助,而且他的年齡除了老一輩的以外,就他最大,村裏面的人尊敬他,所以大家都叫他張伯。張伯年輕的時候在大石村那可是響當當的漢子,當年在大石村十裏開外的烏蒙山區住著一群馬賊,他們打劫來來往往的商客,時不時的對周圍的村莊進行騷擾,要求村民們上交一定的錢物作為保護費,才可以保住身家性命。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搶上山去做壓寨夫人,無惡不作,當年的張嬸可是大石村裏的一枝花。

有一次馬賊進村的時候被馬賊發現了,要把她帶回山寨當壓寨夫人,她死活不肯。但村民們又害怕馬賊的兇狠,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說話,這時張伯就站出來和馬賊們理論,馬賊那會聽他的?嫌他聒噪,然後就給了他一巴掌。馬賊雖然算不上高手,可是也是懂武的人,作為普通人的張伯哪能經得起一巴掌?張伯頓時就被拍飛出去五六米,撞在街旁的大樹上,當時就暈了過去。

說來也是張嬸運氣好,當時恰好遇到大將軍張雲天路過大石村,剛好碰到發生的這一幕,然後張嬸就被救了下來。張大將軍派了幾百兵馬剿平烏蒙山的馬賊,從此村裏才過上了安寧的生活。張伯被救醒後,張嬸為了感激他,說要嫁給他。而當時大夫說張伯撞在大樹上,傷了生殖器,不能再生育,所以張伯沒有答應,張嬸當時一聽到張伯不答應,頓時就來了性子。

說如果你不答應,我就死給你看,而且大家都知道這件事,你叫我一個大姑娘家情何以堪?不論如何,反正我是非你不嫁了,張伯沒辦法,就只好答應了。這不,這小日子幸幸福福的一過就是幾十年。

張伯今天也起得特別早,他也像往常一樣大開大門,當他打開大門的時候,他發現在他家大門的側旁的墻下面,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,少年的衣服已破爛不堪,臉上也滿是灰塵,一看就知道不是大石村的孩子,於是張伯好心腸又泛濫了。他走到少年的前面前微笑問道:孩子,你不是村裏的吧,你叫什麽名字啊?你怎麽在這裏啊?怎麽不回家啊?家裏的人會擔心你的呀!

少年站起身來,擡起頭看了張伯一眼,頓了頓道:“我叫秋若寒,我······沒有家。”

張伯怔怔的看著秋若寒,伸手摸了摸秋若寒的頭,說也奇怪,秋若寒並沒有抵抗,也沒有躲避,任張伯撫摸著他那長滿亂發的頭。

張伯停下手來,再看了秋若寒一眼,心想:“這又不是兵荒馬亂的年代,這麽大點的孩子,怎麽會沒有家呢?可能是和家裏慪氣,然後跑了出來,走的遠了就找不了回去的路。這孩子肯定是附近村子的,要不了多久,家裏的大人就會來尋的,就讓他先住下吧,以便家裏的人容易找到。”

於是臉上露出了慈祥和藹的笑容:“孩子,如果不嫌棄的話,就叫我一聲張伯吧,我家裏還有一個老婆子,房子雖小,倒也還能住下。”

秋若寒怔了一怔,似乎考慮了一下,然後就叫了一聲張伯,張伯也高興地應了一聲,於是道:“來,寒子,咱們一起吃早飯去。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。”

秋若寒搖了搖頭:“不介意!”

這時從屋裏傳來一聲:“老頭子,飯好啦!”

張伯應了一聲,然後拉著秋若寒的小手進屋裏去了。

這是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用房屋。走進大門,便是一間稍微寬敞點的屋子,屋裏沒什麽擺設,只是在屋子的北邊的角落裏的墻上有一小窗。光線通過小窗照射到角落裏的那張張很舊的桌子上,可以清楚的看見桌子上面放著一些粗布和和由粗布縫制而成的衣衫,在衣衫的旁邊放著一些針線和一把看起來很舊,但卻發著光亮的剪刀,顯然這是平時張嬸工作的地方。

屋子的中間,放著一張依然很舊的桌子,上面擺放著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鹹菜。桌子旁邊放著兩張由竹子編制而成的椅子,這便是張伯和張嬸平時用餐的地方。在這間屋子的兩側還有兩間小一點的房間,進入兩個房間的通道沒有門,在右邊的那間小屋卻掛著一塊粗布。今天那塊粗布卻被拉到一邊,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裏擺著一張很舊的床,在旁邊還有一櫃子,顯然這是二老的臥室。左邊的那一間就是放農具的地方。而後面顯然就是廚房。

張伯拉著秋若寒走到中間的桌子旁邊,示意他坐下,而秋若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正巧張嬸端著一鍋熱乎乎的粥從廚房走了出來,放到中間的那張桌子上,然後擡起頭笑著問道:“這是誰家的孩子呀?他的樣子陌生,好像並不是我們村裏的。”

張伯笑道:“他叫秋若寒,跑出來玩野了,沒找到路回家,暫時就住咱們家了。”

張嬸詫異了一下,然後從放農具的屋子裏拿了一張椅子,笑著道:“來,吃早飯了!”

秋若寒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的手很臟,也還沒洗臉。”

張嬸笑呵呵笑道:“沒事,誰小的時候不是這樣?”

秋若寒也沒再說什麽,一頓早飯就這樣結束了。

早飯結束後,張伯帶著農具要到地裏去幹活去了,這時秋若寒站起身來支支吾吾道:“張伯,您看我在您這裏,總不能白吃白住吧。讓我和你一起幹活吧!”

張伯以為這孩子玩性又犯了,想跟著自己出去玩,他自己沒有兒女,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凡的孩子有了些許的寵溺,然後哈哈笑道:“好啊!”於是給了秋若寒一把鋤頭,一老一少就這樣去了地裏,

張伯家的土地離居住處不是太遠,出了村子,沿著一條小路下去。過了一條小河就到了。

春天的到來,喚醒了萬物的沈睡,初春的早晨處處生機勃勃,路邊的小草露出半個芽頭,貪婪地吸允這晨光中的露水;光禿禿的楊樹上早已點上一抹新綠,枝頭的鳥兒嘰嘰的唱過不停。正在松土的張伯和少年停了下來,張伯拿著旱煙咕嚕咕嚕的吸了一口,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。

少年走到河邊,看到那河裏的小魚歡快地游來游去,仿佛沒有什麽事情會讓它煩惱,會讓它哀愁。少年微微嘆息,似一個看透人世滄桑的老人

張伯楞了一下,他感覺這孩子並不像是一個孩子,他那瘦小的身軀偶爾會散發出他這年齡階段不應該有的,甚至是中年人都沒有的滄桑。他隱隱約約間相信了這是一個流浪在外,無家可歸的孩子,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孩子。

他本以為這孩子和他出來是為了玩,可是在幹活的時候,他發現這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力氣特別大,耐力特別好。張伯雖然五十多歲了,可在村裏面他比一般的年輕人都還要硬朗。但是當他和這個孩子一起幹活的時候,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時候,這孩子好像什麽事也沒有。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不是一個平凡的孩子,現在不平凡,將來也不會平凡。

張伯非常的高興,有這麽一個不平凡的孩子和自己一起幹活,和自己居住在一起。而秋若寒也沒有說什麽,每天都幫著他幹活,春去秋來,四個寒暑瞬間,轉眼,四年就這樣過去了,他身上的傷口早已痊愈,內傷外傷皆已痊愈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